蚊子与鬼【桓易AU】第十章
预警：
再也不敢说自己是甜文写手……写的就够伤心了，不知道看起来怎样。
请轻打轻喷吧……这章完了，就真的黑化开始新篇章了，晚些二更
各种预警，真的全部预警。
如有不适，请别看下去了。
好的。结束。
第十章
“Evan是吗。”易恩父亲的声音比易恩还显低沉，“这世上有这么多条路，为什么偏要往死路上走呢。”
“易恩不是我的死路。”他答，笑了笑，“病痛也许是，但易恩不是。”
“废话不必多说。我不可能相信你，况且你本身……”怀疑的看了他一眼，道，“似乎也活不了多久。”
Evan还是笑着，没接话。
“如果你死了，易恩肯定想要随你而去，但也有一种可能，你不会死。”他说，“所以，其实你还有一条活路。”
Evan挑眉。
“去找王族。”他道。“当然了，王族条件苛刻，你机会渺茫，但是为了易恩，你愿意试试，对吧？”
“什么意思？”
“除了生殖，只有王族能将人类变成吸血鬼。这是他们特有的方法，挑选天赋异禀的人类，训练他们，成为自己的武器。”
他冷冷看着他，“我虽然没法在你身上感觉出什么天赋，但也许王族会感兴趣。他们总是喜欢一些奇怪的隐藏的能力，比如远距离攻击之类的。”
这的确是事实。王族会用残忍而原始的手法培植自己的势力，很多人类也曾慕名而去。然而近百年没有争斗，王族已经很久没培植过新鲜能力了。这一点他没有说。
“我愿意去试试。”他道。在易恩父亲提出这个提议的瞬间，他就明白这多半是个障眼法，最后同样是死路罢了。但至少好听些，至少能给易恩一个活下去的信念，他愿意成全他们。
他比他们更希望易恩活着。
“在哪里，什么时候走。”
“在冰岛，极寒之地。”他说，没想到Evan竟真的毫不犹豫地答应了，诧异的反问，“你真的愿意去？”
“不必怀疑。”他直白地说，生命看透，一切都懒得再弯弯绕绕，“我明白你们的想法。易恩能活着，对我来说是最好的事，其他的，我都可以不在意。”
“……”这样的气度着实少见。易恩的父亲沉默了，眼前这个青年真的很爱他的易恩啊，他想，回想起来当年的自己也是如此深爱易恩的母亲，世间的一切都不放在眼里。万幸是他有机会得偿所愿，眼前的年轻人却被命运抛弃。
他叹了口气，毫不掩饰的露出惋惜的神色。
爱又有什么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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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真的吗？”少年怀疑的反问，抱住他。Evan笑着亲了亲他的脸，“是真的。易恩，我有机会活下来，跟你一起永生，你不高兴吗？”
“可是……可是……”他总觉得哪里奇怪，“我从来没听说过王族是谁，这不会是编的吧？”
“你还小，爸爸妈妈可能不愿意让你多想。而且你们离王族的生活太遥远，就像澳大利亚民众和他们的英国皇室，对吗？”他条理清楚地分析道。
“……”姑且相信王族的能力好了，“可是，妈妈也说过没有其他办法变成永生的，除了生出永生。”
“妈妈不知道的，也许爸爸知道。他活的久，见过更多。”他道，转过身来认真的看他，“易恩，无论如何，我都要去试试。”
他心里明镜似的。他身体一日比一日虚弱了，有时候睡着根本不想醒来。他深知少年离不开他，如果在他面前咽气，对他的打击该会有多大，他不敢想象。
“哥哥，我……我准备好了……我已经准备好了的……”他可以跟他一起死，他愿意，他满足。
“我没有准备好。易恩。”他道，“别想着一起死好吗？易恩，我们都要活下来。给我们一个机会，相信我的能力，我会尽量让王族青睐于我，如果机会不大，我就回来找你，好不好？”
“……”还能怎样呢，他想，哥哥是他的一切，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他点点头，小嘴委屈的瘪起来，见哥哥心疼的过来亲自己，万分不舍地抱住他，回吻着他。
“你一定要回来！一定要回来！你不回来，我就死给你看。”
“我知道了。”他说着，强忍心中的疼痛，一下一下抚着他的背。
对不起了易恩。你一定要好好活着，带着我的那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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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恩冷醒了。
太冷了。他想，这里是南方啊。怎么这么冷。冰岛这么北的国家，都没有这里这么冷呢。
大概因为没有哥哥在吧。
他已经独自活过五年了。
他坐在床上，听见上面走下来的脚步声，头也不抬。
“易恩，你真的，真的……不改变主意了吗？”
他不答。该说的他全说完了。他不会恨他们，已经是对他们最大的原谅。他们不应该再有更多奢求。
五年前他们逼哥哥去死的时候，就应该想过今天的结果。
他站起身，道，“我要去一趟哥哥的家，等我回来，就可以了。”
他走出地窖，走向阳光下的城市。
这里还是当年的盛景，甚至更加繁华了。车水马龙，他穿过人群，轻而易举进入了哥哥的家。
哥哥的家，他的家。似乎从来没有变过，似乎一切都还在。
似乎哥哥还活着。
他温柔笑了，走到厨房，打开电饭煲。哥哥其实也很懒啊，其实厨艺很差的，只是会煲粥而已，偶尔做个三明治，简单得不能再简单了。但是他就是喜欢啊，粥和三明治，是他如今唯一会入口的食物。
电饭煲里什么也没有。
他笑容冷了下来，消失不见。
他学会了读书，学会了各种语言，虽然不够好不够流利，可哥哥希望他会的，他都会了，为什么哥哥却不回来了。
他骗他。
他还记得哥哥临走前一晚的话，如果机会不大，他就回来找他，如果他被王族选用，那他更应该回来找他才对。他等了五年，等来什么呢？
什么都没有啊。
他本来绝不是一个耐得住性子的人，只是因为相信哥哥，所以在家里，在地窖里，等他回来。他每日都只问一句话：“哥哥回来了吗？”每日都只有一样的答案。直到他哥哥看不下去他人不人鬼不鬼迟早要疯魔的样子，终于想要刺激他让他回归正常，才说了实话，“别问了行吗，你这梦该醒了吧，你觉得他还会回来吗？”
他如遭雷击，颤抖着问什么意思，哥哥才答，“他要不就被王族用了，要不就是病死了呗。王族现在有这号人吗？你自己觉得呢？”
他终于了然，梦的确该醒了，不顾父母的阻拦亲自去了冰岛。他没见到王族，找到王族入口的时候只有两个看门的守卫说王族不在，已经外出征战好几年了，问起Evan的名字，守卫却说不认识。
他等在冰岛，不畏天寒地冻，却还是没能等到王族回来。没有要事王族怎么可能见他，他不吃不喝，病的吐血，终于被父母带回来。
父母愧疚的对他说，被王族看上而转变为永生的事实在太少见，几乎是没有可能了。他自那以后便沉默寡言，仿佛回到了五年前，决定和哥哥一起去死。
爸爸妈妈一定没想到自己真的这么想死吧。他笑。打骂没有效果，到最后，他们甚至都跪在地上求他吃东西了呢。
有什么用呢，他想，早几年死，晚几年死，有差别吗？活着又能干什么？活着也不是他们的孝顺儿子了，不如死了的痛快。
Evan是以什么心情离开的呢。他忍不住想。如果知道是这样，无论如何那天晚上也不要睡着，一定要跟着Evan一起去冰岛才对。
泪落在灶台上，他回神，赶紧用手擦去，却蓦地又停住。没有人会再在意这个台面是不是干净了，他想，他还在这里干什么？
父母已经答应，今天给他下葬了。
他会在棺木中睡去，就此长眠。这是他对父母最后的妥协，让他们不必承受逼死儿子的道德枷锁，也让他得偿所愿，不再存在于这个世间。
他小心地关好了门，把钥匙丢到了门口的信箱里，抬步走向山里。
已经傍晚，家家户户都热闹的飘出了饭香。如果是以前的他，一定会边流口水边扒在哥哥身上，不是要吃饭就是要亲吻了吧。
他步履艰难，心早已经痛的麻木了，他走出城市的繁华，走入山林的寂静。
草地柔软，是下过雨的气息。他曾喜欢的味道，如今再也激不起他的眷恋。
最后一次回头，城市的灯火如旧。他寻找着，不知哪一盏才是他曾栖息的温暖。
下意识拿出脖子上挂着的玉坠，触手冰凉，没了Evan指尖的温度。
它也永远不会再有Evan的温度了。他怔怔的看着，这一刻终于意识到，Evan真的不在了。
他离开他了。
“因为你要做一朵花，才会觉得春天离开你。
可如果你是春天，就没有离开，就永远有花。”
他记得Evan给他读这句诗的时候是笑着的。彼时他尚不谙世事，坚定地说，“那我要做春天。哥哥来当我的花吧，永远不要离开我。”
Evan就笑着说好。
现在想想，Evan不是他的花，也不是什么春天。他是他的世界。他存在，自己就存在，他不存在，他便也不必存在。
他笑了笑，转身走进了绿茵之中。南方从不下雪，这时候却飘起了雪花，纷纷扬扬，渐渐将整个山头染成了白色。
城市的喧闹被落雪掩盖。雪越下越大，雪上的脚印逐渐变浅，直至消失不见。
山还是那样寂静。
雪中已无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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