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易ABO】松糖布丁 第二章
【桓易ABO】松糖布丁 第二章
上课的时候，走神至少5次。
课间时分，小男生从包里面拿出了一盒奶。
Evan走下讲台，到易柏辰侧面站定，没有在乎下面同学们或好奇或探究或艳羡的目光，开口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男生差点呛到，“我叫易柏辰。”
“易、柏、辰？”三个中文字眼在他嘴中绕过，他好看的薄唇翘起，笑着问了句，“寒假我没有申请助教，你愿意当我的临时助教吗？就帮我做一些基本的工作而已。”
“啊？”易柏辰愣愣的看他，见他一副耐心等待自己回答的样子，点头再点头，“好、行、可以……”
Evan满意的走回讲台，他在座位上接着喝牛奶，才反应过来刚刚答应了教授什么。
“可是我英文那么差……”他自言自语，把牛奶喝光，在座位上晃了两下腿，又抬头去看他。教授看起来冷冷的，可其实是个好脾气的人，正在耐心的回答每一个上来问问题的同学。
那么一会下课去说清楚吧……他想，自己这样的人做助教那简直是坑了教授啊。
魂不守舍上课又下课，中午就这么到来了。易柏辰慢吞吞坐在座位上收拾东西，等同学们都离开教室，只剩教授和自己。
“怎么不去吃饭？”教授整理着手上刚刚上交的课堂作业，对着易柏辰问。
“教授……”他背着空空荡荡的书包走过来，“我……我英文真的很不好，要不你还是……换一个人当助教吧……”见Evan脸色冷僵下来，把后半句话说的小心翼翼的。
“英文不好更要多练习才可以，逃避不是办法。”教授语调依然温和，“这个理由我不接受，你还有别的理由吗，比如，你很忙？或者……”或者，你怕我？他暗暗想。
“……”易柏辰连忙摇摇头，小鹿似的眼睛盯着Evan，又不好意思的别开。Evan笑起来，“没有的话，就说定了，别反悔。今天下午你来我办公室，在后主楼912。”他说完，不确定似的又问了句，“记住了吗？”
“记住了。”易柏辰点头，跟着他走出教室。冬天严寒，他早上出门急，没带围巾和手套，把脖子缩到衣服里，手伸进裤兜，跟在高大修长的男人身后。
前面走着的人突然停下，他差点一头撞上去。急急停步，他觉得这个场景似乎有点熟悉，貌似很久之前也这么从背后撞上过他。
“你先去吃饭，休息。”教授回身看他，见他恨不得缩成刺猬的模样忍俊不禁，伸手去把他背后的帽子拉上来，“怎么总这样，连帽子也不带。”
……这也太亲密了吧。易柏辰没料到这位外国人热情至此，条件反射的往后躲了一下，大眼睛里满是怯怯不安。也许是他太过敏感了，他想着，解释说，“我没有总这样……”
“抱歉，”Evan心知唐突，只是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动作由何而来，为什么连脑子也不过手就伸了上去，“之前看见过你逗猫，穿得也非常少。下午出门来穿多一点，别着凉了。”他转身挥手，“去吃饭吧。”就走回了办公室。
他见过自己逗猫？易柏辰在冷风里愣了一会，戴上了帽子果然耳朵就不冷了，跳了两下才往食堂走去。虽然被念叨了，但是完全没有不好的感觉，被他戴上帽子也十分温暖，心里有什么种子在破土发芽，他却下意识要遮住阳光，不让其生长。
不可能的，不要想了。他告诫自己活过来的心。不管他是多么好的一个人，他都没有立场再去追逐。最基本的喜欢别人的权力已经被剥夺了。这就是他不得不直面的事实。
他心里清楚，命运给他的道路只有再次遇见雪松味的男人，否则，就必须接受惩罚，永远抬不起头来正大光明的去爱人。
不是他想做就能做到的啊。他失落的走在路上，突然手机一震，他看了看提示短信，是他很久之前报名的金融峰会志愿者，就在今天下午，他真的差点忘记。
立刻把杂念抛到脑后，加快脚步走向食堂。
“教授下午好。”他推开912的门，进到里面唯一开了一条缝的木门，跟教授打招呼。
这应该是经管院的楼层，教授们似乎都不在，只有Evan留在学校里工作。他打量这个房间，两张面对面拼在一起的长木桌，各有一张老板椅放着，教授面前是一台漂亮的台式电脑，手边两个收纳盒，文件有条不紊的插在里面，背后是大大的书柜，旁边有一条长沙发。
“你来了。”Evan看他，笑了一笑，“叫我Evan就好。坐吧。”他指了指对面的老板椅，易柏辰忐忑的把书包放下，站在桌子边没敢坐。
“你把你的信息都写在这里，”Evan递给他一张表格，“做助教有补助，我不会让你白干活。”
“谢谢教授。”他说，掏出了笔，还是坐在了老板椅上，认认真真的写着。
“不是说叫Evan吗。”听见他带笑的话，易柏辰抬头，“Evan……”声音带着不确定，见他满意点头，才抿了抿唇继续。
Evan接过他填好的表，看了一小会，“出于礼貌和安全，我必须告诉你，我是Alpha。”他说话不喜拐弯抹角，“如果你愿意，你也可以告诉我你的性别，我会尽可能照顾周全。”如果，万一，他是Omega的话。“当然，我尊重你，你可以选择不说。”
一句“我是Beta”习惯性的就要蹦出嘴边，可这一回，话到了舌尖却怎么也吐不出去了。
他好累啊。提心吊胆小心翼翼的装了一年多，他终于生出了不再坚持下去的念头。就告诉他自己是Omega，也告诉他别担心他是被标记过的不会受他影响，又能怎么样呢？
可到底还是什么也没说。他在Evan的目光下垂头，很快听见他清冽的声音理解的说道，“没事，这是你的自由。”他抿住唇，接过他递来的一沓纸，“这是早上的随堂作业，我已经改好了范本，其余的麻烦你改完。”他说，“后面的主观题，等你改完我们再一起看，正好提高你的英文水平。”他温和地笑，见易柏辰乖巧点头不再逃避“英文差”这个弱点，非常满意。
改着改着时间就过去了，半个小时后他批完了所有卷子，只剩问答，对Evan说，“教……Evan，那个……”
Evan抬头问询的看他。
“今天我报名了一个会议志愿者，三点就要去准备，在校内的。”他说，有点抱歉，“我可以去完那个会议再回来继续吗，对不起。”
“哪个会议，”Evan问，翻开自己的时间表，“金融峰会？在舒礼大讲堂的？”
“是。”易柏辰惊讶的看他，“您也知道？”
“我也去。”他说，“你可能不知道，我是金融系的教授，只是因为有条件教英语才留下来寒假开小学期。所以，”他微笑的看他，“真巧。我们可以一起去，再一起回来。”
半个小时后，两个人一起走出了办公大楼。
易柏辰报的志愿者是内场场务。他到的算迟，场内已经坐了几位教授了。负责人赶紧把他塞到指定位置上，跟他嘱咐了要点，就离开去忙别的了。
Evan在外面拿了资料袋，走进来就看见小男生直直的站在台阶边，笑着拒绝了身边场务的指引，走过去问，“易同学，请你帮我找到我的位置好吗？”
易柏辰见他笑着走来原本就很慌乱，又看到被他拒绝引路的志愿者好奇的看着他们两个，更加羞涩，不甚熟练的走到前面，在一堆英文名牌中一眼看见了Evan的名字，兴奋地指着那里道，“Evan！那里！”
他像是找到宝藏一样的高兴模样让Evan看入了迷，随着他走到礼堂另一边的名牌处坐下，拉住他欲离去的手，“可以在我旁边做志愿者吗，易柏辰同学？”
他从来不是这样随心所欲的人。他明明知道志愿者早已受过了统一安排，可他却偏想要任性一回。说他理性吧，他枉顾了人家的规则，说他不理性吧，他却甚至已经想好了接下来的好几步，如果易柏辰为难他就装作不熟悉这里也听不懂太快的中文需要他的帮助，如果负责人来问询他就拿出他教授和被邀请者的身份，绝不至于连这点小要求都满足不了。
真是荒唐啊。他想。见易柏辰怔怔盯着他好一会，似乎是确认了他没有在开玩笑，才去找身后站在这片区域的志愿者，跟人家换了位置。
于是他满意了，喝了一口桌子上的水，等待会议的开始。
做志愿者没什么难度。易柏辰先是坐在边上看Evan认真做笔记的样子，后来在这个区域传递话筒。没有用到英文，也没有出丑，会议结束，他松了口气，到现在也不知道Evan要换他在旁边有什么用。
他等着Evan站起来，跟他一起往外走。还是Evan走在前面，他跟在后面，到了门口把胸牌摘下还给负责人，正要走出去，突然听见身后一阵骚乱。
有人大喊着救护车，他一下子懵了，瞬间闻到了清香的百合花味。
冬天的室内哪能突然出现百合花，这是信息素。
人群已经开始慌乱起来，有好几个还在场内的A忍不住也开始爆发信息素，眼看就是大乱，周围的Beta努力控场，一边寻找着常备抑制剂，一边试图让Omega们快速离开这个危险环境。
易柏辰颤抖着扶住门框，虽然他已经不会受到别的A的信息素影响了，但这还是他除自身经历以外第一次遇见这种场景。正心想着难道要目睹犯罪现场了吗，突然想到Evan Alpha的身份，转头就扑出去把刚走到门边的Evan拉的很远很远。
“怎么了柏辰？”Evan不解，听刚才里面的动静很大，还以为他出事了，拉住他的手上下看了一圈，“你没事吧？”
“我没事。没事……”他气还没喘匀，还在死命拉他走，“有个O好像……在释放信息素。我们快走。”
“啊……”Evan了然，跟着他走远了，才慢慢回转心神，“其实我没事的……”
“什么？”易柏辰没听清他的话。
“没什么。”他道。
其实他没事的。他是一个标记过O的A，除非是他的O出现，别的O的信息素原则上不会对他产生太大干扰。但他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并没有跟他说明白。
避开了心里对自己的探究，转而思索起了易柏辰的反应。
他闻得见信息素，不是A就是O。看他的脾气和刚刚拉他走胜过自己逃走的下意识举动，他判定他是O。
他是O。
这个结论也并不能给他带来什么，反而让他更加迷惘了。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难道还想再跟他有什么关系不成？自己已经有一个剪不断见不得的关系了，他还要来祸害易柏辰吗？
原来一直以来并不是自己的自制力强，而是没有再遇见令他动心的人啊。
他不想变成自己讨厌的那种人，在没有了却那件事之前，他的理智不会让他染指别的任何人。可易柏辰这么可爱这么令他着迷，以往坚定的心也动摇起来，A的本能追逐令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收手。
易柏辰没有发现自己已经暴露了非B的事实。
他还在神游，肚子叫了一声。“咕噜噜”的声音在安静的冬日校园里无处躲藏，他低下头，责怪的看了自己的肚子一眼。
Evan看见，又要笑出声来。一看表已经是下午6点多了，晚饭还没着落，“我请你去吃饭，要不要？”
要不要？这该怎么回答……易柏辰痴呆，“老师请我吃饭，我不好意思……”
唔，对这个孩子真是得用强硬手段，“好了，我请你吃饭，你是要吃中餐，还是西餐？”
“呃……”
“不选的话我就请你吃麦当劳了。”
没有听出这是揶揄，易柏辰高兴笑笑，“麦当劳好啊！”
真的还是个孩子啊。Evan摇头，“中国人不是都知道麦当劳不好吗，多吃容易长胖，营养不均衡。走，我们去吃鱼排。”
说罢不由分说就拉着易柏辰到了北门不远的西餐馆。
坐在比学校高了二十个档次比麦当劳高了十个档次的小卡座里面，易柏辰还是不知道为什么教授突然要请自己吃饭。
“Evan……”开口叫名字都嫌太亲密，他战战兢兢，“Evan，我吃不惯这个的……真的吃不惯……”
他低眉顺目小小声表达抗争的样子可爱的像一只小绵羊，看来今天食欲会很好，Evan笑着问，“是吃不惯这个，还是不习惯和我一起吃？”
“不、不习惯和……”话没说完，就又懊恼的咬唇捶头。
“没关系。”他对上他羞涩的眼，温和道，“我喜欢听实话，柏辰，在我身边这些天，你总是可以说实话的。”
“对不起。”他小小声道，努力回视他，“我会习惯的。还有……可以叫我易恩……”
顺从几乎是所有未经标记的Omega对Alpha的本能，经过标记后这一条就只对从属的A有效，而Alpha的普遍特点则是自大任性。
一两句话就道歉，就顺从的说会习惯，即使自己完全没有用A的信息素威压。Evan断定他是一个没经过别人标记的Omega。
真好奇他是什么味道的。他心里难免对此有些幻想，这么可爱的男孩子，一定有尤其令人愉悦的味道吧。
点完了菜吃完了饭，他们一起走回学校。在校门边又遇见了那天晚上的猫，易柏辰停下来去顺了一会毛。
他见他可爱而不自知的样子，走到他身边也去蹲下。瘦弱的小猫警惕的看他，易柏辰把它捉回来抱住，让Evan摸它额头和背上的毛。
小猫“呼噜噜”的发出声响，易柏辰笑着揉了揉它的肚子。Evan挨着他，忽而闻见了一点若有若无的甜香气。太淡了，不知哪里飘来的，也不知是哪种甜品。
这淡淡的香气让他莫名的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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